纪安

江湖再见

Double-Pole(Foreign)

是元旦联文内容的一部分,但是因为正篇插不进去所以拎出来单独发。

手上零零散散积了不少未修文章,大概会等到寒假期间集中发(我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日更)。



哨向背景

黑暗哨兵澄X最强向导宁

所有设定来源于百度百科,私设有。

祝食用愉快





塔里有点资历的哨兵,不知道还是否记得一件小事。

大概十年前吧,那时候江澄还仅仅只是一个能力和脾气一样出名的新生代。

一个哨兵去江澄房间找他时发现人不在,桌上的水还温着,大概是刚走。桌面上昏黄的灯光下摊开了一本硬壳线装本,空白纸张第一行写了一个日期。

倒是没想到江澄还有记日记的习惯,好奇心使得哨兵抓心挠肝,还是没忍住翻回去看。

往前翻了好几页都是如此,他干脆翻回第一页,倒是有了不同。

第一行依然是一个日期,只是更久远些。江澄可能是想写点什么,后来又反悔,日期下方涂黑了好几行看不清字迹。

第三页就只剩几个墨点,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落笔。再到后来,就干脆只剩个日期了。

江澄送完资料回来,恰好撞见哨兵正在研究他那本笔记本,当即色变,大步过去啪一下合上塞回书架,发了好大一通火。

哨兵自知失礼,当时也没细想,只当他不喜欢别人乱动他东西,道歉后退了出去,偶尔提及,也没人当回事。




直到一天,整座塔,都因为一个向导引发了暴乱。

那个向导初次觉醒,不受控的精神力犹如起了飓风的大洋洋面,席卷的浪潮如同上帝降下天谴,咆哮着冲垮、毁灭一切。

几乎是立刻,所有的哨兵狂躁症状都被激发出来,嘶吼打滚,把自己皮肤抓挠得血迹斑斑。

向导也没好到哪儿去,那压根不在同一阶层上的,碾压般的精神威压,让他们噤若寒蝉,有些人甚至颤抖着跪倒臣服。

当时尚未有人有过精神操控的先例,塔的高层以为是防护隔离工作没做好。

向导固然珍贵,但再放任下去,塔里的哨兵全部都要废掉。

如此巨大的损失他们承受不起,负责人当即便决定采取手段强行中止。

一旦初潮过程中被以暴力手段强行打断,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因为精神遭受重创,成为一个白痴。

然而高层并不会在意某一个个体的死活,牺牲部分保全全部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。

在管理者启动房间里攻击装置的前一秒,一只手如钢铁般不可动摇地扣住了他手。

“我来解决。”江澄不容置喙地道。

他认得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,百年一遇的黑暗哨兵,若加以培养,未来必然是“塔”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
所以当下,他也不愿意直接撕破脸。只是皱眉警告道:“别冒险,不行就退出来。”

江澄冲他一颔首,不再耽误,迅速奔着向导所在地而去。

到了房内,他真正直面源头时,才意识到,原来他感受到的,还仅仅只是经过削弱的攻击。

他就像踩进了沼泽,浓稠的仿佛能够化为实质的精神力四面八方而来,如被万剑所指没有退路。

一波波精神乱流切割在他岌岌可危的理智线上,纵使江澄是黑暗哨兵,也觉得神经剧痛,青筋暴起,眼睛一瞬间爬满血丝。

他的精神兽毫无预兆地从精神空间中冲出,庞大如同山岳的身体,小小的房间里根本容纳不下它。它痛苦地拿头到处乱撞,引颈发出无声的咆哮,而后冲上了黑暗的天空。

江澄一步步向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向导靠拢,每走一步都觉得从太阳穴插进脑子里的那把钢刀正在粗暴地乱搅。

终于,江澄临近面前,此刻他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上衣,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。向导抬起头,仿佛水冲刷过一样的眼睛,投射出的,是如同初生就被抛弃的幼兽般无助、绝望的眼神。

江澄眼前将近一片血红,他知道这是狂躁症状发作的前兆。他声音嘶哑像在砂纸上磨过,语气却像害怕吓到向导般,极尽温柔,诱哄地道:“别怕。”

向导眼睛眨了眨,有些不解地看他向他伸出手。宽厚的掌心带着温暖的温度。

他没有像别的哨兵那样,上来就试图身体结合。为了取得他的信任,甚至放弃了自身精神上的抵抗任由他探查,证明自己没有恶意。

向导犹犹豫豫地,触摸到他的指尖。


公元纪年25xx年  1月  13号

江澄身边有很多人围绕,但是他不合群。

这仿佛是一个悖论,然而事实就是,他在人群的簇拥下,只觉得自己是独自的一个人。

所以,会注意到总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那个白衣少年,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?

第一眼,用形容词来描述,大概就是——干净。黑发柔软,阳光在发尖跳动。眼睛里藏着一捧星河,也像阳光下的波光粼粼湖面。身形是发育期的少年特有的清瘦。整个人给人的感觉,就像阳光曝晒后的被单,温暖而舒适。

江澄无数次想去问他的名字,结果到最后也没有。

有些看不清楚的东西萌芽之时,许多人身上的表现,是胆怯。

这种感觉既是磨人的也是甘甜的。

最起码那人手里拿着的书,跟他正在看的,有着同一个书名。


公元纪年25xx年  1月  15号

温宁,温柔,安宁,真是个适合他的名字。

游走的笔尖下,横撇竖捺,墨水一点点地描绘出这两个字的笔画。

公元纪年25xx年  1月  20号

除了名字,什么都不了解,真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。

就好像,那束还带着露水的百合花,今天已经枯萎了。

江澄守了他很久不知道他何时会出现,惴惴不安的心情落回原地后是无止境的失望。

它本来应该很适合他的,这份没有署名的礼物放在他面前,他大概会眼睛亮闪闪地收下,然后把它插进花瓶里仔细照顾的吧。

而不是像现在一样。


公元纪年25xx年  1月  28号

果然还是引起注意了。

难道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了?

江澄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,心跳声好似擂鼓,混乱的,慌张的,无规律的。

要是被发现他偷偷调查他会不会被讨厌?

他甚至不敢坦荡地去迎上他疑惑看来的目光。

公元纪年25xx年  3月  16号

温宁喜欢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感觉。

他可以撑开张躺椅,在微醺的风里读诗。

只是今天的天气太好,不多时就让人昏昏欲睡。

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,周围还留有潮湿的水渍。他身上衣服却干爽没有半点淋湿的迹象。

也许是他比较幸运,乌云恰好就避开了他吧。

江澄合拢黑伞,甩干伞面上的水珠。

逃掉训练课,像傻子一样给别人遮了一天的雨还不敢叫醒他,怂到不敢让人家知道。

这种事情说出去,大概谁都不会信的吧。

公元纪年25xx年  5月  23号

温宁好像很喜欢喝酒。

江澄对酒这种东西的印象仅停留在网络上的资料,比如学名乙醇,比如一般状态是液体,可燃,以及它的化学组成成分。

那不是他所能尝试的。食物粗糙些,都能够让他的食道刀割般刺痛,更不用像酒这种据说一口下去能从胃一路烧到喉咙口的东西。

哪怕是闻到一点所谓“酒香”,都使他鼻子里痒痒的难受至极。

酒在塔里是违禁品,要喝只能报备了拿到无人且风大容易吹散味道的天台。

那人月下自斟自酌诗意快活,他倒是在冷风里打着喷嚏像个变态一样盯着那一个模糊的背影看。

他妈的都离这么远了,这是往里边加香精了吗?!

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啊?!

大晚上的,都不知道给自己加件衣服的吗?!

江澄脑子里各种念头交杂在一起卷成一个乱毛线团,越想越气,偏偏脚还不受控制地不想离开。

隔天江澄就作死舔了一口二锅头,然后一整天都没能开口说话。魏无羡笑到岔气,脸色发黑的江澄的回应是直接拎着人去了竞技场。

江澄平常也没两句话,这会儿把嘴堵上了,更加精力过剩用不完。真人打到没人想给他当沙包陪练,他就转战虚拟战场,把一群狮子老虎丧尸打得嗷嗷叫着抱头鼠窜。

真是疯了!江澄臊得想挠墙。这里没有墙给他挠,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去挠眼前模拟出来的敌人。

围观者齐齐倒吸一口凉气。

自此江澄一战成名。

第一次,江澄如此迫切的想要共享他眼中的世界。

……


精神桥梁终于搭建成功,外放的精神力潮水般退去。温宁闷哼一声,身体软倒被江澄接住。

一团柔和的白光漂浮在空中,而后犹如蛋壳那样一点点剥落,露出其中孕育的生灵。

那是世间语言都不足以形容的美丽,存在于神话中的圣兽,在他们眼前睁开了眼睛。

“这是……”温宁本能里,仿佛跟它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他刚一伸手,独角兽就温顺地垂下头去,任由他抚摸它高贵的头,甚至允许他的手放在它的兽角上。

这是独角兽表达臣服和亲近的象征。

江澄道:“它是你的伴生精神兽。”

说话间,江澄的黑龙也重新飞回。足有几层楼高的身躯非狭窄的房间所能够容纳,它只能憋屈地在窗外徘徊。

对比之下,独角兽简直就是个袖珍版的口袋精灵。

黑龙看见独角兽,巨大的脑袋顿时停止移动,象征着威严和力量的龙类竖瞳中,发散出某种小孩子看见无比喜爱的玩具一样着迷的光芒。

独角兽高贵冷艳地睨它一眼,拱了两下温宁的手臂,缩回了精神空间。

“它说什么?”江澄好奇。

黑龙龙尾甩成风火轮。

“咳,”温宁强忍笑意,“它说,他不喜欢太大只的东西,蠢透了。你的黑龙要是能给自己施个缩小魔法,它还可以考虑一下。”

黑龙尾巴翘起的龙尾垂下,可怜巴巴的红眼睛瞅着温宁。

温宁被它看得受不了,从窗口伸出手去爱怜地摸摸它巨大的脑袋,道:“这个我帮不了你,自求多福。”

江澄没来由地嫉妒起了自己的精神兽,连驱带赶把黑龙赶回了空间里。

黑龙:弱小,可怜,又无助。

还不能吃。

闹了一通之后,已经绑定在一块的两人相对无言,空气都快要凝固。

江澄掩饰心虚样的咳嗽一声,刚打算开始尴尬的自我介绍,温宁就道:“我认得你。”

“江澄,黑暗哨兵,百年来塔里的第一天才……”

江澄亲耳听到这类传言从这人嘴里讲出,脸上燥热,忍不住就想去捂他嘴。

温宁念了一串文字,停下来,有点委屈有点落寞地不解道:“为什么讨厌我,还要来救我?”

正坐立不安思索如何解释自己乘人之危行为的江澄:“???”

“你一看到我在看你,就立刻不耐烦地扭头。明明,明明我什么都没做。”

这误会可大了。让江澄学着人家说些缱绻的情话,怕是比让他徒手拆坦克还要困难。这一点从他明明心里有波涛汹涌情诗千行,待真正落笔之时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中就可见一斑。

如此告白的大好时机,他竟然就这么傻愣在原地和梦中情人大眼瞪小眼。

到最后江澄干脆直接放弃说话,一把将人圈进怀里,俯首在他肩颈间深吸口气。

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。江澄有点气闷地想道,你都在我心里搭起房子拎包入住了。

还是永久期限的地契。






“诶对了,你要不要给它们取个名?”

“好啊。嗯……有了!你的就叫小黑!”

(黑龙:???)

“我的就叫小白!”

(黑龙:!!!)

(独角兽:???)

“嗯。都听你的。”

——To be continue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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